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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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个问题,来聊一聊左宗棠与胡雪岩的真实关系。

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不可否认,胡雪岩一生政治上的荣誉——“官至江西候补道,衔至布政使,阶至头品顶戴,服至黄马褂,累赏御书”,都是得益于左宗棠的提携和保举。

但左宗棠提携、保举胡雪岩,基本都是遵照当时官场的保举之规,少有私情的成分。

具体讲,左宗棠保举胡雪岩加布政使衔,是因为胡雪岩在杭州负责办理善后,供应左宗棠军火,立了大功;胡雪岩得到一品封典,是因为他主持上海转运局,负责筹借西征款项,供应西征军火;胡雪岩被赏穿黄马褂,是因为西征胜利,胡雪岩在筹款、采办军火、慈善捐款上有突出功劳,朝廷照例给的酬劳、奖励。

许多人觉得,左宗棠对胡雪岩屡次请奖保举,这就意味着私情。这是对晚清官场的误解,依据清廷的官场制度,请奖保举属员是督抚等封疆大吏的职责,左宗棠屡次为胡雪岩请奖是履行职责,并不表明他们之间有特殊的关系。

熟悉晚清这段历史的都知道,胡雪岩后来是间接死于李鸿章之手。有一点大家可能想不到,李鸿章在直隶总督任上居然也为胡雪岩请奖过。李鸿章上奏的原话是:“臣查道员胡光墉,籍隶浙江,以隔省绅士,叠捐巨款,实属救灾恤邻,慷慨好义。可否援案吁恳天恩,准赏给匾额一方。”

除了左宗棠、李鸿章,浙江巡抚等东南大吏也曾为胡雪岩请奖过,这很能说明一个问题,胡雪岩的确能办事,而且慷慨好义,慈善事业做的很是深入人心。

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明确了这一点,再来看左宗棠与胡雪岩的真实关系,他们之间不像民间传说猜测的那样,是非同寻常的政商关系,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经得起查,经得起挖,是很干净的,没有权钱交易往来的政商关系。

这是有依据的。

查遍晚清各种相关史料,不难发现一点,左宗棠与胡雪岩之间纯私人的交往很少,有案可查的也就那么几回。

第一回:同治三年(1864年),左宗棠因侄女来浙江,路过上海,曾致信胡雪岩,要求给予照顾——“兹派差官易镇玉林护送舍侄女赴浙。现由宁附轮至沪,其由沪至浙船只尚祈阁下饬为照料。因易镇人地生疏,不能不藉资大力耳。”

在那个女子很少出远门,交通不便的年月,左宗棠托人照顾一下自家侄女,实在是人之常情。

第二回:同治十三年(1874年),左宗棠的老师退休,结余的养廉银存在阜康钱庄,左宗棠致函胡雪岩,希望给予照顾——“敝师温明叔司农,廉慎君子也,晚年始荷恩遇,以老翰林洊(jian)陟卿贰。节存廉俸万余,由阜康、福记汇杭州,盖拟为修墓用、为养老计耳。书来,属为致意。先生假归过杭,当一图良觌(di)。希留意照拂为荷。”

温葆深,字明叔,南京人,致仕后定居南京,他将积存的退休金汇到杭州阜康钱庄,就是想通过左宗棠得到胡雪岩的照顾。

因为是自己的老师,左宗棠破例向胡雪岩请托了一次。

第三回:左宗棠曾给胡雪岩写过一封信,字里行间最能体现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当时,胡雪岩给远在西北的左宗棠送去了不少礼物,左宗棠回了一封信:“承远惠多仪,谨已拜登。荷珠玉之奇珍,领山海之异味,关陲得此,尤感隆情。惟金座珊瑚顶并大参二件,品重价高,断不敢领。平生享用,未敢过厚,禵禵之性使然,谨原璧奉赵,即祈验收。乘便寄呈诸品,非敢言赠,亦投桃 报李之微意耳。”

左宗棠的这封回信,有三层意思:其一,感谢胡雪岩的万里远惠;其二,土特产收下,贵重礼物坚决退回;其三,回赠西北土特产。

如此一来,商人向官员送礼之事被左宗棠四两拨千斤化解,成了朋友间的礼尚往来。此事发生于光绪四年(1878年),左胡打交道已经十几年了,如果两人之间有猫腻,搞过权钱交易,左宗棠在回信中不可能这样说。

除了这三回,再找出他们之间纯私人的交往,就很难了。

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正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干净,也很客气,胡雪岩甚至算不上左宗棠的心腹属下,只能算是半个朋友,所以当癸未金融风潮爆发,胡雪岩濒临破产之时,左宗棠才会理性看待,没有施加援手。

这里其实包含着一个逻辑,胡雪岩经商导致的灾难性后果,不可能由左宗棠动用官场权势来买单。

更微妙的是,在内心深处,左宗棠也许愿意向胡雪岩施加援手,怎奈政商关系实在是太敏感了,加之当时左宗棠的身体也不好,来自李鸿章一派施加的官场压力又很大,所以到最后只能采取避嫌的方式来处理此事。

左宗棠这个人太刚直,胡雪岩一生为他效劳,多少有些遗憾。

何以这么说呢?

一来,胡雪岩落难期间,看似阴错阳差,实际是性格不允许,左宗棠始终没见胡雪岩。

二来,慈禧处理胡雪岩一案,一开始还是很含蓄的,她知道胡雪岩算是左宗棠的人,因此卖左宗棠面子,叫他全权负责处理此案,但左宗棠为了证明自身的光明磊落,最终将此案的处理权交给了刘秉璋。

刘秉璋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淮系大员,李鸿章的嫡系,与左宗棠积怨很深。左宗棠这么做,用意很明显,既然敢交给李鸿章的人,那就是为了挑明他与胡雪岩之间干净得很,一丝一毫不怕查。

但胡雪岩就惨了,刘秉璋在查办胡雪岩时,没少干以权谋私,打击报复的事。

不过胡雪岩也怪不了谁,作为一个商人,他有两点没有彻底把握住,把握好——

一是野心太大,情怀太满,钢丝走得太猛;

二是生意做过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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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和左宗棠的关系确实不错,但是他对于左宗棠来说没到不可或缺的程度,左宗棠自然不愿意牺牲自己名声来救他。

胡雪岩是晚清历史上有名的红顶商人,他通过结识湖州知府王有龄起家。随着王有龄官职的升高,胡雪岩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第二次鸦片期间,胡雪岩通过协助已经当上浙江巡抚的王有龄经办军饷、粮草、军械,大大的赚了一把。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1861年王有龄因为和太平军的战事失利自杀以后,胡雪岩又攀附上了左宗棠。靠着当初的经验,胡雪岩帮助左宗棠处理钱粮军械和战后的善后事务,取得了左宗棠的信赖。左宗棠也将藩库的银两存放在胡雪岩的阜康钱庄,使得胡雪岩获得了大量资金,发展自己的商业帝国。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但是在左宗棠和胡雪岩的这个合作中,胡雪岩极度依赖左宗棠。而对于左宗棠来说,胡雪岩只是一个熟悉一点的合作者,谈不上不可或缺。胡雪岩对于左宗棠的作用来说,被网上的传说夸大了。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以典型的西征借款为例,左宗棠西征时,因为军费不足,所以提出了向外国借款,最后胡雪岩办成了此事,很多人因此认为胡雪岩对左宗棠起了极大的帮助作用。但是实际上此事胡雪岩是通过发行比外国银行贷款利率高的多的债券的方式解决,在银行贷款利率只有3-5%的情况下,胡雪岩甚至开出了10%的利率。因为债券利率超过正常贷款利率的两倍,又有海关担保,所以很快销售一空。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而且胡雪岩在借款中又上下其手,虚报利率,据估算,胡雪岩通过经手800万两西征贷款,仅虚报利息一项,就获利288.33万两,加上发行债券的佣金,胡雪岩个人获利在500万两以上。用这么高的利率去借钱,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当时换成别人来一样能做到,所以左宗棠只是用胡雪岩方便,不肯换人,并不是离开胡雪岩办不了事。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而胡雪岩在囤积生丝牟利失败以后,一举亏空白银上千万两,而还有数百万两的生丝挤压在手上。这对于胡雪岩来说,这个损失根本无法弥补,也难以挽回。而且他的阜康钱庄主要资金来源是各地官府的官银存款。在得知胡雪岩生意失败以后,由于担阜康钱庄会倒闭,各地官府都大量取款,阜康钱庄一是银根紧张。而对胡雪岩一直不满的盛宣怀,也借助李鸿章之力开始发难,阻止其他钱庄借钱给阜康钱庄。阜康钱庄此时可以说是危机重重。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左宗棠对此也心知肚明,如果自己出面为胡雪岩提供担保,那么确实可以阻止各地官府提取现银,缓解阜康钱庄的窘境。但是如果胡雪岩出事真的还不上官银,那么老对头李鸿章肯定借机发难,自己的一世名声就全毁了。而胡雪岩毕竟只是一个会办事的商人而已,对左宗棠来说没到不可或缺的程度,而胡雪岩有些事也确实上不了台面,闹大的话自己也要栽跟斗,自然不愿意为了他而冒险。

所以在朝廷下谕旨查封胡雪岩家产时,左宗棠也按照谕旨办事,并没有为胡雪岩说情。左宗棠为何不对红顶商人胡雪岩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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